第三章 :少年王爷-《九岁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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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手镯对于花影月很重要,现在她不得不问,明知道当着众人的面借一步说话,也未必能要得回手镯,如果今日不试,怎么知道吕容的想法,有时打草惊蛇虽是下策,但也有效果。

    俩人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走到湖边,花影月见可以方便说话后,一脸天真的微笑道:“吕将军!我想让你帮我找一样东西,如果东西到手,我把所有值钱的首饰送给你做为报酬怎样?”

    吕容脸色一怔,未料花影月会这样拐弯抹角的问话,只是淡淡道:“王妃言重了,只要吕容能办得到,吕容一定会做到,至于报酬吕容不敢奢望。”

    “好!吕将军果然爽快,我想找一只金镯,上面有三颗月儿型的红宝石。”花影月仔细观察着吕容的面色,见吕容面不改色一副镇定坦然的模样,花影月暗暗的冷哼着,没想到堂堂一名将军说谎话居然会面不改色。

    “既然王妃开口,吕容一定会尽力。”吕容脊背一阵阴凉,低头看着面前才到他腰系的花影月,心底很是佩服她的聪慧,她用暗语问他手镯的下落,还用她所有的首饰作为诱惑向他换一只金镯,如果是贪财之人一定会交出,只是,他并不是贪财之人,这个诱惑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湖边的问话,花影月始终没有什么收获,这个吕容简直跟她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既然问不到什么,花影月只好带着柳青离开湖边,在离开时,她瞅着南宫轩幽远深测的双眸有些不舒服,南宫翼见她离开也尾随着离去。

    这一日对花影月来说可谓是又惊、又喜、又愤、又恼,又失落。

    一惊一乍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晚膳时花影月只吃了两三口便没有了食欲,柳青估摸着,可能是下午时,花影月吃了一盘子糕点的原因。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一轮明月慢慢的从东边升起,银光如纱一样撒满整个大地。

    花影月沐浴完后,披着一头湿发,在院中的一棵梧桐树下的青石凳上坐着,正愣愣的抬着她的小脑袋数着天上的星星。

    柳青见花影月晚膳时没有吃什么,便端着一盘糕点走到梧桐树下,把盘子轻轻地放在石凳上,看着花影月眼底闪烁的星光,淡淡笑道:“公主!这是您最爱吃的翡翠糕。”

    花影月一听是糕点,更加没有食欲,今天她吃得糕点太多了,现在还腻着慌,她摇摇头道:“柳青!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青点点头:“公主!初夏的夜还是有些微凉,坐一会儿,还是回屋里好,免得着了凉就不好了。”说完,转身,有些不放心的离开。

    待柳青走后,花影月站起身,用她的小手扒着一头湿发,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儿,心中顿时生起无限的落寞。

    花影月此时很想一个人走走,她漫无目的的走出宁幽院,朝着她从未走过的一条长廊而去。

    月光凉薄的披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有些阴冷,收了收肩膀,微微打着寒颤,心想着,可能是头发未干的原故。

    当花影月意外的发现一个很大的园林时,又暗暗惊叹一番,看来这个王爷还真会享受。

    突然,花影月想起她的时空里有个叫紫禁城的某个朝代的皇宫遗址,她旅游时曾经去过,那里边的御花园跟她眼前的大园林的壮丽有得一拼。

    看着园内的小桥流水,凉亭莲池,假山奇林独具匠心的分布着,花影月低低哼道:“真奢侈!真堕落的生活。”

    “吱!吱吱吱!”花影月一落下话,恍惚听到什么声音附和着她的话叫了两声,好像是老鼠的叫声,声音有些远,又有点像风吹过树叶发出的飒飒声。

    花影月的心一惊一凉,一边暗暗低咒这只不识趣的老鼠,一边又不敢回头确认,只好加快步伐像逃命一样冲上了一座假山,沿着平坦的青石台阶而上,发现假山顶上有个凉亭,当走进凉亭竖耳聆听确认四周没有老鼠的叫声后,吐了一口气,一卯儿坐在青石凳上时,花影月才发现自己有些困了,看来身体缩小了,连体力都不如从前。

    从凉亭上俯看假山下面,赫然发现,这座假山有五层楼这么高,刚刚上山时,为何感觉不到一丝的腿乏,难道就连铺上山的路都精心的测量路段,为的是让上山的人感觉不到困乏么?

    真会享受生活啊!就连上山的路都花一番心思铺设,可见这个轩王爷是个非常会享受生活的人。

    花影月懒懒的背靠着凉亭石柱,干脆连双脚都横放在石凳上,右手手肘搭在横栏上,支着腮,目光穿过疏离的枝叶游移在假山之下的荷花池。

    山下的荷池在月光的洗礼下反衬着幽冷迷离玄丽的色彩,池上架着一座九曲桥,桥的尽头是一座八角凉亭,整个亭身与荷池相相辉映,风景别致清雅。

    苍穹之上明月高挂,月色之下风景旖旎。

    如此美好景致,如是古代文人定会借此美景宴请朋友开怀畅饮,呤诗作乐。

    一思及,花影月闭眸养神,脑海里联想着古代文人饮酒挥墨振词的豪迈气魄。

    不知过了多久,当脑中闪过一首诗时,一阵古琴幽婉的弦音划破宁静的夜空,凄凉婉转的飘入花影月的耳里。

    随即,一个清丽柔和凄美的女声合着琴音呤诵着;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莹火流。

    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断愁。

    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

    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

    晴天霹雳,当头一棒,虽然这个人呤的诗不是花影月脑中所想,却让她深陷惊愕中,她猛然的睁开双眼,这首李白的《长门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个这时空的历史脚步混乱到,连李白出生的朝代也变了?

    李白在这个时空不是唐朝人?而是大周人么?或者又是别国人?

    真不能理解,太不能理解了。

    呤诵这首诗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花影月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听琴音戛然而止,接着她便听到一声很散漫随意的声音。

    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充满磁性的男声,花影月心中生出一丝好奇,她干脆跪坐起来,双手肘交叉搭在护栏上,小脑袋伸出亭外,目光穿过疏离的枝叶,费尽眼力望着山下的凉亭,只是依稀的瞧见亭内有俩个身影。

    因为夜里十分的沉静,山下说话人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花影月花了一番劲后,依然看不清这俩个人的长相,只好侧耳聆听着他们的声音,暗想着,这俩人是什么时候从她的眼皮底下进入亭子里的,大概猜到,可能是她刚刚分神时,这两个人就到了亭中。

    “香儿姑娘!这首诗的风格很特别,诗的格律很有新意,每一句押韵恰到好处,整首诗荡气回肠哀婉凄凉,如此佳作,为何在下从未听过此诗流传于民间?”

    “想不到莫公子还对诗词有一番的独到见解,香儿对莫公子又生出一丝的好奇。”

    此时,亭中说话的俩人,有一人漫不经心的走出亭内,双手敛到身后交叠,抬头,面朝着假山顶,清澈的目光倒映着如雪的月光,正目不转睛的凝着山上的凉亭。

    花影月见有人走出亭子,而且还面朝着山顶处,顿时暗暗一惊,有些做贼心虚的把小脑袋一缩,感觉好像有一道清潋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一时叫她有些心颤,心惶惶的想着,这个人没有看见她吧?

    这么远的距离,又是深夜,而且又有枝叶遮着,应该没有瞅见她,但为何她却直觉认为,这个人是瞅着自己?

    自嘲一笑,花影月觉得自己有些胡思乱想起来,身子缩了缩,再不敢伸出脑袋在亭外,只好背靠着亭柱,侧耳聆听着。

    亭内的女子见莫子远走出亭外,目光看向假山上的凉亭,也好奇的走出亭子,艳丽绝美的容颜暴露在月光之下,显得皮肤晶莹雪亮更加的艳丽动人,女子巧然一笑,看着莫子远的背影道:“莫公子!在看什么?”

    莫子远没有回头,邪俊的容颜沉静迷离,他目光深深的穿透黑夜,淡淡道:“在下没有看什么,只是觉得香儿姑娘今日有些不同,呤诵诗词时心情似乎有些凄婉伤感,不像平时开朗直言不讳的你,而且,对于在下提出的问题姑娘似乎不想回答,难道这位诗人与姑娘有很深的交情?”

    叫香儿的女子嘴角儿一扯,似乎有些苦涩的味道,她目光由清澈转为混浊,眼底氤氲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她深深的凝着莫子远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却是表情有些欣喜的道:“香儿并不认识这位诗人,只是无意听到有人呤诵这首诗时,觉得好便用心记下。”

    “是么?真的不认识这个诗人?那姑娘可认识呤诵这首诗的人?”莫子远依然目光凝向山顶上的凉亭,声音有些飘远,似乎有意把他的声音传到山上。

    正在山上凉亭内的花影月当听到莫子远的话时,心中狠狠一颤,强烈的感觉到说此话的人,好像是冲着她来的,似乎是故意让她听到,好让她解开心中的迷团。

    纵然是这般想,但,花影月宁可认为山下叫莫公子的人,只是对山下女子说的话。她分析着这俩人的谈话,大概知道李白还没有在这个朝代出生,李白是诗仙,作出的诗句千古流传,千古呤诵,生生不息,如果他出生了,他的诗又是惊世之作,定是名扬四方,不可能没有人知晓这个伟大的诗人。

    花影月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又欣喜万分,即然这个时空有人知晓李白的诗,也许那个人是她的姐姐也说不定。

    这一思量下,花影月眼中的星光闪闪烁烁,本是懒懒的靠坐着,因为急切的想知道山下俩人的谈话,她挺直背,坚着耳朵又认真听着。

    此时,明亮的月儿稍稍的往西边倾斜,站在九曲桥栏边的莫子远把探向山上的目光收回,转儿,他深绿色的眸光凝着一张刚刚露出池面微卷的荷叶,沉默的等待着他身后女子回答他的话。

    月光像一层丝纱如梦如幻的洒落在香儿的身上,白色的裙衫银白如雪,柔和温婉,纤影倒映在地上,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

    香儿黛眉微微一蹙,盈盈的移着莲步走到莫子远的身边,用一种很惊异的目光凝望着莫子远深刻的侧脸,微微笑道:“莫公子!香儿有些不解,为何公子这么关心这个传诵诗词的人?”

    莫子远心中一笑,目光依然凝着荷叶曲卷的尖角,深绿色的眸底漾起银绿色的波光,他神情有些散漫,淡淡道:“人人都有好奇之心,如此佳作,凡是文人墨客,只要听闻,都会生出迫切欲知的心,而在下也是对诗有一定兴趣之人,自然是好奇,既然姑娘不想说,在下也不强求。”

    香儿绝艳的丽容有些难色,她一思起呤诵这首诗的人曾经嘱咐过的话,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莫子远,脸儿微微垂下,目光也顺着莫子远的目光落在荷叶上,缓缓地叹了一声,轻轻的脱口道:“其实香儿答应过这位朋友,不会在别人面前呤诵这首诗,只是今夜,香儿的心情很差,不由自主的就呤出了这首诗,而且又恰巧被公子听到,不是香儿不想说,是香儿答应了朋友。”

    知道香儿会如此说,莫子远只是微转过脸,轻轻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香儿,本是有些散漫的目光,在触到香儿艳丽的脸庞时,眼底掠过一丝冷然,即而,又恢复如初。

    此刻,香儿一双明亮钩人的凤眼正深情的注视着莫子远,在对上莫子远冷漠的双眸时,香儿心中冷笑的暗骂着自己的多情,明知道,眼前的人不会把她放入眼中,就是无法抑制自己顿时生出的情意。

    莫子远心中很是尴尬,但面色却是幽闲淡漠,他自然大方的笑道:“香儿姑娘!毋须为难,在下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既然承诺于朋友,还是不说为好。在下有些困乏,就不打扰姑娘,告辞。”

    当莫子远落下话后,在山上侧耳聆听的花影月暗咒一声,刚刚才听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这可好,这个姓莫的公子居然大显绅士风度,不问了。

    郁闷啊!真想冲下山,自己去问。

    话听到一半,而且又听到了点子上,如果突然听不到下文,是谁都会心生不甘,更何况急迫想知道下文的花影月。

    纵有不甘,又有何办法?

    目送着山下莫子远的身影渐行渐远,花影月心中失落万千,她狠狠的咬着下唇,呐呐自语道:“这个叫香儿的女子是什么人?难道是轩王爷的小妾?她是从谁的口中知道这首诗的?这个姓莫的公子又是何方神圣?”

    猜测,不如去证实。

    打定主意,花影月站起身,望了一眼山下,只见桥栏边佳人倩影依然伫立,白色裙衫随着微风飘扬着,在冷月高挂的夜里显得犹外的凄凉与落寞。

    花影月暗暗叹了一声;自古多情空佘恨。

    何必?既然人家不喜欢你,何必苦了自己的心。

    摇头,理了理一头差不多风干的长发,小手儿扑平裙衫的褶皱,正想下山来个意外的偶遇与山下的女子会一会,未料,刚刚踏上下山的青石台阶,身后裙角边便响起很清脆的吱吱声。

    声音太近,听得分外清楚,立时,花影月耳朵儿一竖,汗毛一凛,身子一僵,脑海闪过两个字;老鼠。

    不见其物,却闻其声,已然把花影月吓得失了方寸,以为老鼠像上次那样在她的脚边溜达,她心中不禁一寒,在原地狼狈的跺着脚,不一刻,整个山上回荡着花影月凄惨的尖叫声。

    山下的香儿一听到这声幽远凄凉犹如鬼嚎的尖叫声时,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猛然的看向山上,未曾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山上游荡。

    过了一会儿,只听尖叫声越来越凄惨,仿佛尖叫的人好像被人追杀一样,口中拼命的叫着救命,同时又叫着老鼠二字,这一混着听下,方才明白过来,这个一路尖叫的人,不是被人追杀,而是被一只老鼠吓得魂飞,失了控。

    香儿冷冷一笑,绝艳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她并不担心这个尖叫人的安危,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扬起她那如樱桃般的朱唇嗤笑着。

    莫子远正好路过山下,也清清楚楚的听到花影月扯着嗓门尖叫的凄惨声,他宛尔一笑,有意在山下顿足,侧耳细听之下,算好时间,抬起脚,幽闲的向前一走,眼前突然飞串出来一个小身影。

    这个小身影,正是自已吓自己的花影月。

    只见她两手把长裙提到腰上,露出穿着纨裤的双脚,正从莫子远的面前狂奔而去。

    一刹那间,目光恍然一闪,花影月冲下山时,她眼角似乎瞥见一个身子颀长的人影,而且这个人似乎有些儿眼熟。

    当她看到莫子远的身影时,潜意识下,她想停下,因为惯性的原因,她又冲出了几米,一顿足,脚下像踩着刹车般,身子在原地晃了晃,待身子稳住后,她才缓缓回身,首先确认没有老鼠跟着她后,才把目光看向间隔几米远的莫子远身上。

    莫子远看到花影月狼狈的转过身时,抿着性感的唇线,竟有些忍俊不禁的想大笑出声,因为花影月刚刚提着裙子狂奔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太可爱了,这个情景多年后他回想起来,如是在喝着茶时忆起,都会让他忍不住口喷茶水。

    月夜之下,一小一大的身影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沉默的对立着。

    莫子远暗杏色的长衫依风而飘,一头如缎的黑发随意的用一只玉簪绾着,有几缕长发羁狂的迎风起舞,素来清潋的眸子此时弥漫着深味的笑意,目光一瞬不瞬的瞅着眼前的小人儿。

    花影月踯躅着,不敢走上前,莫子远似乎察觉到,上前走了几步,声音平静的道:“这不是小王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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