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叫南宫翼死心-《九岁小王妃》
第(2/3)页
萧雨倩几乎是同她一起把字帖交到杨坚的手中,杨坚蹙起眉头,看着手中的字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二人就这样打发为师了?”
花影月其实不想的,她不会写繁体字,所记得的繁体又不多,所以只好写这个最简单的字,而且写起来最上手,她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对面身穿青衫荷花袖的女孩。
只见女孩容貌长得非常好看,尖尖的下巴,桃红的小嘴,那双杏儿眼闪着清澈的光芒,最主要的是女孩头上載着一朵跟她一样大的粉红绢花,让花影月对萧雨倩生起了一丝的好感。
萧雨倩在花影月打量她时,她也在观察着花影月,她从未见过长得像花影月如此可爱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明亮灵动,高高的小鼻子很俏皮,脸蛋儿粉粉嫩嫩的,薄薄的唇红润亮泽,长得很是机灵乖巧。
“你们俩看够彼此了吗?同时上交差不多一样的字帖,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杨坚简直拿这两个小女孩没有办法,一个写‘一’字,一个写‘二’字,好像俩人同时商量好一样。
萧雨倩和花影月同时瞄了一眼彼此的字帖,俩人不由得偷偷的笑出声,再一次互看对方时,彼此的眼神写满了两个字;知己。
“六王妃!萧郡主!你们二人对你们所写的字帖有何解释?”杨坚散漫的声音幽幽的飘起,听起来有些随意,却是带着几分的严肃。
有何解释?
对于花影月来说,解释非常的简单,就是她不会写繁体字,如是这般说,定会让杨坚咋舌,非要问一大堆的问题烦死她不可。
沉默以对,不想解释。
而萧雨倩的解释一脱口,花影月愣了愣,倒是挺佩服这个萧郡主的,只见萧雨倩微微一笑,理直气壮的抬起她的小脸,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花影月,用着她那清脆高亮的声音说道:“先生方才不是说了么,想到什么就默写什么,本郡主方才脑子里就只想到一个二字,所以帖子上便只有这个字。”
真会钻字眼狡辩啊!
花影月佩服的看着萧雨倩,真想跟她握握手,此等解释,太和她心意了,只是她方才为何没有想到呢?
如果想到,她也不敢这样说,现在是在宫里,要是让宣妃知道,说不准又要罚她不可,现下,每一步,每一字,都要小心斟酌的,可不能意气用事。
杨坚眼睑懒懒的掀起,淡淡的看了一眼萧雨倩,只是淡淡的一瞥,原本还在自得的萧雨倩忍不住的吞着口水,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方才她接到杨坚的眼神时,感觉杨坚的眼神向她奔发出一种很强的压迫力,让她不敢再接触他的眼神,只是低着头,不语。
杨坚一脸的淡然,看不出一丝的恼意,他把萧雨倩的字帖放到自己面前的书案上,微笑的点着头道:“很好!萧郡主这个解释非常有道理,是为师没有把话说清楚。那六王妃的解释也是如此了?”
花影月一怔,盯着仍在杨坚手中的字帖,茫然的点头,只能沉默的回应,忧心的看着正微微低着头的萧雨倩,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杨坚,感觉坐在书案前的杨坚此时此刻,全身弥散着一股阴阴森森的寒气,那清澈如镜的双眸氤氲出一丝丝冷然的光芒,看得花影月暗叫不妙。
杨坚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声,拿起花影月的字帖道:“六王妃!萧郡主写的‘二’字笔画钢劲有力,笔笔含蓄秀气,而您的呢?笔笔散漫,无力无锋,如虫又如丝。萧郡主的字帖方可留下,而六王妃,却要重写。”
花影月死死的盯着杨坚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好像要把杨坚吃了不可的样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已然喷出火焰,对面的萧雨倩以为花影月要发火,倒是憋着气,盯着花影月有些通红的小脸儿,有些担心的看她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花影月重重的叹了一声,单薄的肩膀很明显的塌了下来,就像突然泄气的皮球,她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边,很小声的道:“即使重写,交到先生手中的字帖,也是五幅如虫又如丝的字。”
杨坚很了然的点着头,能把这么简单的‘一’字写成这个样子,想必这个六王妃以前是疏于练字,他有些疑惑,堂堂一名公主竟然九岁了还有没学习练毛笔字,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昇国的皇上非常溺爱这位公主。
萧雨倩非常惊讶加佩服的看着花影月,此时的她非常想拉着花影月的小手说声佩服,基于此时的场合非常严肃,她硬是忍下这个冲动。
而堂下所有人,已是无心练字,个个抬起头统一的望向花影月的方向,大多数人心想,今日又有好戏上演了。
南宫雪和南宫蝶却是非常担心的看着花影月,俩人心想,上次花影月无视杨坚,这回她又说这番顶撞的话,要是又传到宣妃那儿,不知道会不会受罚,正为此事担心的俩人,却听到花影月又小声的接着道:“不过!学生会努力写好字帖的,只是……”
没等花影月说完,杨坚果断的打断道:“既然六王妃有这个心便成,王妃就好好的把这个字练好就是。”
花影月简直不敢相信,杨坚就这样放过了她,她猛然抬起小脑袋,睁大眼睛看着杨坚严肃的俊脸,从他漆黑清润的眼瞳中丝毫看不出一点的戏弄,反而是了然一切的释然。
经过上次的事,她不会感激杨坚这般对她,反而是谨慎的思考着杨坚为何突然这般友好的待她。
方才他好像是故意打断她的话,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杨坚突然黑脸变成白脸这事,让她对他产生莫名的警惕。
杨坚是敌是友,在这一刻,让花影月很是头疼,她知道在这个宫中有人要害她,而且,每一个人都不能轻易的去相信,去亲近。
她只能作表面的功夫去应酬这所谓的宫里人,才几天,花影月亲临这些宫闱的事后,心已是无比的烦累与沉重。
宫里的生活是现代人无法想像的,天天提着一颗防人之心,天天算计着谁谁,天天在琢磨着有谁会害自己,真的是好累,好累。
抱着这个想法,花影月对着萧雨倩有些歉意一笑,从这个女孩的眼中,花影月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敌意,反而清亮的眸中散发出对她好奇的光芒。
她不是小孩自然能察言观色出这女孩的心思,只是,谁叫这里是宫里,虽然很想交朋友,但花影月就是觉得没有这个兴趣。只能抱歉的对萧雨倩一笑,转身回到她的座位上练她的毛毛虫字帖去了。
过了许久大堂内只剩下花影月一个人在练字,她故意拖延练字时间,为的是不想去琴房与这些公主千金们练琴,直到隔壁琴房里所有人都走了,花影月才敢进琴房,她看着一架架古琴整齐的阵列在琴房内,便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不是她不会弹古琴,而是她只会弹一曲,而且为了弹这么一曲,她在家练了一个月。
为何她只会弹这么一曲,原因非常简单,花影月的姐姐学的是古筝,而她学的是钢琴,俩人有一天突然你一言我一语的称对方的琴非常容易学,就这样俩人便吵了起来,于是姐妹俩便打赌,看谁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用彼此的琴弹出一首曲子,谁就是天才音乐家。
一思到这,花影月忍不住笑出声,那时她们俩真是幼稚得很,因为她姐姐非常好胜,才十几天就基本能弹完贝多芬的《月光曲》,而她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学会《月满西楼》。
见四下无人,花影月一时兴致,想试试多年没有弹这首曲子是否会生疏,于是,随意挑了一架古琴,坐在檀木几凳上,抬起双手,一曲有些变调的《月满西楼》轻轻的从琴房飘入杨坚耳里。
此刻,杨坚正想进琴房找这个方才失踪的花影月,没想到,却听到这曲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虽然感觉拂琴的人的琴技非常拙劣,但,倒对这首曲子的音调颇感兴趣,于是,杨坚静静地立在门外,没有进去。
却不料,曲子才弹了两段便戛然而止,随即便听到花影月有些不满的声音:“呃……怎么变调了?看来是久不练的原因。”
什么?变调了?
杨坚微微一怔,方才的调子虽然是有些走音,调子却是凄婉动听,幽幽的带着离别的沧桑。
如像花影月所说方才所弹是变调的曲子,哪真正的原曲想必定是非常的动听。
杨坚以为花影月就此放弃练琴,方一抬脚想进入琴房内,却又听到花影月唉了一声道:“我就不信,弹不好这一曲。”
一只脚僵在半空,全身也随之动弹不得,才一会,杨坚不禁摇头苦笑,心想这丫头究竟想怎么样的,难道又想再练一遍?
还没等杨坚思绪定下,琴房内又轻轻的回荡起缱绻缠绵凄丽婉约的弦音,这一丝丝悦耳的琴声再次响起时,让杨坚为之一震,僵在半空的脚如何收回他已是不知,只知道这次的琴音每一个曲调是那么的凄凉悱恻,忧伤中又带着无限的离别之愁,想必作此曲的人定是一个心思细腻又痴情之人。
一个才九岁的女孩竟然能把这么婉丽凄美的曲子弹凑得如此动情悠扬,而且此曲,又是杨坚从未听过的,这让杨坚有些不敢相信。
倘若里边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杨坚尚能接受,毕竟这种有些高难度的曲子,只能年长点的人才能演绎出来曲中含带的忧伤。
而她,才九岁的花影月做到了,难免不让杨坚为之一震,因他不知花影月真实的身份,才会如此的在震撼中难以自拔。
只见杨坚目光比星光还要明灿,俊逸的脸庞有一层掩饰不住的惊然,他此刻心中莫名的激动着,非常想冲进琴房内寻问这首曲子是谁作的,教她拂琴的琴师又是谁。
只是,杨坚还是隐忍下这个冲动,料想里边的小人儿是不会这么顺他的意,毕竟前些日子和今天他都与这个小王妃有些小小的过节,以她这个分不清事非的年纪定会记下怨念,对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无奈一笑,只能转身离去,却是带着无限的不舍与不甘,心念方想到这,杨坚自问自己,为何不舍?又为何不甘?
只是因为一只曲子么?
重重叹了一声,杨坚想不明白,又是自嘲一笑,抬头看着晌午炙热刺眼的太阳,摇着头,黑白重叠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院子的一处,分外给人一种怅然落寞的孤独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