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梅超风在岛中陪伴冯衡,并不在场,三弟子曲灵风继而道:“灵风的想法,与二师兄相同。” 陆乘风羞赧一笑,道:“徒儿愚笨,师父做事,自然有师父的道理。” 武眠风沉默许久,才道:“……弟子狂妄,是否与大师兄有关。” 冯默风面带怒色,道:“师父定是要烧了这惹人嫌的《九阴真经》!” 黄药师眼中的冷度去了些许。 但他并未多说,只是携经探入桃花林,又进到林中小屋。 黄药师推门而入。 梅超风赶忙起身,恭敬道:“师父,你回来啦。” 黄药师点头。 冯衡怀抱黄蓉,见黄药师已然归来,眼中既惊又喜,但见怀中婴儿又顽皮翻滚,又急忙垂眸哄弄起来。 梅超风退去,黄药师上前抱起黄蓉,见女儿面色红润,似若桃瓣,肌肤细腻若玉,墨色短发软软趴在脸颊,饶是一个粉雕玉琢惹人怜爱的女娃娃,黄药师心下柔软,轻抚黄蓉背脊,见黄蓉小嘴粉嫩开开合合,时不时耷拉下唇,又时不时微微弯起,阴郁之情也随之而去。 一炷香过了,直到黄蓉睡去,黄药师才将黄蓉放于一侧,坐至床铺。 冯衡替黄药师脱去外衫,黄药师唤道:“衡儿……” 冯衡温声道:“药师,可是累了?” 黄药师摇头,掏出《九阴真经》,放在床头,道:“这便是那《九阴真经》了。” 冯衡叹气道:“你定是又想起你那大徒儿了。” 黄药师同样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傻。” 冯衡轻笑道:“我的夫君,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哪有人敢说你傻呢。” 言罢,她又问道:“这次九阴重现于世,你去寻这真经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黄药师摇头,道:“并未,此次九阴出现的蹊跷,我一路寻去,也只寻到了《九阴真经》是在中神通的师弟周伯通手中,念及与王重阳的些许旧情,我并未以武夺经,那周伯通也当真是个妙人,我与他打了个赌,他输了,便也把经书给我了,只是……” 冯衡接口道:“只是你那大弟子究竟是生是死,是活是故,你至今仍是没有头绪?” 黄药师叹气颔首,道:“不仅如此,我多番探寻,却始终也探不到,这《九阴真经》,究竟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见黄药师面色疲惫,冯衡心下不忍,她以指轻揉黄药师眉间,只盼自己能稍稍抹去丈夫眉宇间的些许忧色,她心疼道:“药师,莫要如此忧虑……你那徒儿给你所留信函中究竟写了什么,你如今仍是不肯跟我说吗?” 黄药师侧身抱过冯衡,道:“衡儿,我倦了。” 冯衡轻拍黄药师背脊,温声道:“我去打盆水来,你稍稍洗漱一番,便也睡吧,我再去看看蓉儿。”说罢,冯衡不禁微笑道,“今日蓉儿已经睡了,明日起来,听听她叫你爹爹。” 黄药师顿时睁开双眼,面色一喜,道:“蓉儿会叫爹爹了?” 冯衡轻笑道:“可不是,就在你离岛期间,她先是会叫了娘,然后又叫了爹爹。” 生命何其奇妙,为人父的喜悦总是让人喜不自禁,黄药师欲畅快大笑,又思及黄蓉已经睡去,将大笑压为低低轻笑,但这喜悦来得快,去的更快,突然,他面上喜色一滞,无言片刻,怅然道:“唉,转眼间,那个皱巴巴的小猴子也快满一岁了……” 又是一年秋冬过,相约之人始未归。 半月后。 冯默风单独找到黄药师,问道:“师父,那《九阴真经》,你打算如何处理?” 黄药师道:“你不是早已猜到了吗。” 冯默风面色一愕,思考片刻,才明白黄药师所道的,是当日归岛时,他一时恼怒下所说的。 但那只是他一时间的气愤之语,《九阴真经》的确是当世绝学,师父竟然当真要…… 知默风心中所虑,黄药师半蹲下身,指腹细细摩擦桃树底干,犹记得二十年前,桃树的树干还是那么的小而纤细,但如今,也都是这么的粗壮挺拔了…… 自初次踏入此岛,种植桃树,曰名桃花起,转眼之间,已过二十余年。 黄药师低声道:“默风,莫不是你也认为,若是当真毁了此书,实在太过可惜?” 冯默风急忙低头道:“默风不敢!” 黄药师起身,道:“再过数个月,待你大师兄跳崖的那日,便把这《九阴真经》烧了吧。” 然而,三个月后,桃花岛二弟子陈玄风,与桃花岛四弟子曲灵风,便窃九阴而离岛。 每日,黄药师会于固定时辰对海静坐,冯衡也会在固定时刻与黄蓉一同在岛中散步。 陈玄风与曲灵风两人,便是趁此偷偷溜入房中,只求一阅《九阴真经》。 不料因今日风凉,冯衡将黄蓉交给武眠风与冯默风照看,自己则回房欲拿一披风,却正好撞见两人翻阅《九阴真经》此幕。 黄药师将《九阴真经》放于房中,且自信道,无人能安然走出桃花阵却不惊到岛上人,就算侥幸破了阵法,入了岛中,那时他也定然知晓,而前去一拦,因此绝不可能被外人踏到房中夺经。 至于门下弟子,收了便是收了,黄药师不曾疑心。 彼时,陈曲两人正捧经细读,铭心细记,纷纷感叹《九阴真经》果真奥妙,沉浸其中,加之冯衡脚步轻盈,并未发出太大动静,一时之间,直到冯衡推门而入,门扉咔嚓作响之时,两人竟都未察觉。 冯衡推门而入,陈曲两人大惊失色,慌乱之下打伤冯衡,随即携书即逃。 奔跑途中,被海风清凉一吹,陈玄风霍然清醒,思及冯衡倒地一幕,陈玄风顿时面色发白,两股战战,额角冷汗直流,抖声道:“四师弟,我们……我们……” 曲灵风强压心中惊慌,小腿发着抖,嘴上却铿锵有力的说:“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赶紧回去替师娘治疗,继而拿经书见师父,负荆请罪,第二便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