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甘肃镇边兵营 下-《大明绿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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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萧夜看看西面远处的天空,心里暗暗下了决断。

    “马上传信鹰爪堡,让王梓良派人,打探甘肃镇那里的杂造局,还有其他指挥使司的杂造局,能拉来多少匠人算多少,尤其是那些手艺精湛的老匠人,全家给掳过来,”

    “派人找到王大力,他不用急着回马道石堡了,先带人去西面,在五十里外选址建石堡,年前挖好了地基,明春化雪后马上动工,”

    “告诉刘水合,鹰爪堡东堡里的仓库,选好几间打扫干净铺上石灰木板,以后会有火器运进去,没有我的手条,任何人不得取用,派出一队侍卫看守,”晚知晚觉的萧夜,迫不及待地开始留后手。

    这些被另行存储的火器,非到必要时,萧夜宁愿烂在仓库里,也绝不会全部动用,今后或许会隔段时间以新货抵旧货,但数量必须按月递增。

    “传信通知康红原,开始取货,让余山亲自送到顾家堡来,本头领的座驾可是有了,”

    连续四道军令,把杨十八唬了一跳,用心记下后,冲着一旁的李山使了个眼色,把手里的小木箱递过去,自己跑向内堡的军舍。

    李山看着杨十八走远了,遂向后面一摆手,远远跟在四周的一队侍卫,很快围了上来,不紧不慢地护在了萧夜的左右。

    外堡军舍大院,是一排靠在西面堡墙边的十几个院子,这里不但是军士休息的地方,还有仓库、伙房、洗澡房,基本上大门一关,就成了一片高墙堡垒,和石堡内其他区域隔绝开来。

    每一个院子都是一处堡垒,又能相互支援,只要有了粮食弹药,加上六十几个水伞,就算是被围在了院子里,外面想进来的敌人,不付出大量的死伤,绝对攻不破战兵营的防守。

    王虎居住的军舍大院,里面的亲卫军士都外出操演去了,只有两队二十二人的什队,还留在一间石屋里,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武器。

    在大院门口徘徊了一早上的王虎,好不容易见到了萧夜,赶忙把烟杆熄了插在后腰,上前施礼,“大人,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领着大人进了院子。

    萧夜进了院子,也不多说,随着王虎进了军舍房间;宽敞的房间里,两排长长的火炕,地上摆上了整整二十二个木桶,几乎把房间里挤满了;伙房那里的热水随时可以拉运过来。

    二十二个军士,在两个什长带领下,排成两队,见萧夜进来,哗地单膝跪地,“拜见大头领,”

    这二十二个军士,一队是明人,一队是招收进来的鞑子,他们从昨晚起就不许进食,而是不停地喝下了大量的牛羊血,直到再也喝不下去为止。

    虽然他们并不是最为精悍的军士,但每个人看向萧夜的眼神里,无不充满了激动、感激,也让萧夜心里稍稍惭愧。强力药剂的致命诱/惑,恐怕他们都晓得了,还是没有一个人退出。

    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没有退路,这些军士也没有,知道了药剂的人就必须吞下它,否则萧夜不会仁慈地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你们都是好样的,过了这道坎,就会成为我的侍卫,换上黑色制服,”逐一看过这些军士后,萧夜上前搀扶起他们,郑重地举起右手,轻轻拍在胸口,“弟兄们,坚持熬过这一关,你们就是强大的侍卫了,我在外面等着你们,等你们出来一起喝酒吃肉,”

    每人三只赤色药丸、一支灰色药剂,下了血本的萧夜,这次拿出了全部的存货,如果实验失败,那今后他的嫡系部属只能一点一点地添加了,他不愿草菅人命。

    大桶滚烫的热水、冰凉的净水,调和成温水倒满了房间里的两排木桶,萧夜走了出去,去到伙房里亲自去搅动大锅里的肉块,和伙夫们一起,准备晚饭;大院门口,梁家商铺的活计,用马车送来了一坛坛的烈酒。

    半个时辰后,马道石堡里,接到了王梓良通知的康红原,带着十来个匠人拉着马车,走进了磨坊里的那个洞道;现在足有丈宽一人多高的洞道,马车行走起来快了很多。

    两个时辰后,萧夜和侍卫们,帮着几个伙夫把热腾腾的熟牛肉块,装满了二十二个大瓷碗,军舍那里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也平息了下去。

    杨十八、李山他们,捧着崭新的黑色制服,走进满含水汽、汗臭味的军舍里,搀扶着这些军士开始换衣;只是,军舍角落的一个木桶里,体质最为不堪的一个明人军士,耷拉着脑袋趴在木桶沿上,嘴角咬出了血迹,已经无声无息地没了气息。

    满满一大碗的牛肉,大碗的烈酒倒满了,和铸铁的香炉一起,放在了火炕旁的灯台上,萧夜看着盖了白布的军士,久久不愿说话。

    酒足饭饱,恢复了精神的二十一名军士,身上的崭新的黑色制服,脚踩硬底矮腰军靴,齐齐单膝跪在了萧夜面前,“属下誓死效忠西门家族,”

    大刀金马坐在椅子上的萧夜,静静地看着地上的这些军士,良久,微笑着虚抬手臂,让众人起来,“好,各位弟兄,今后你们就是本头领的近身侍卫,放下战兵营里,可就不止是什长了,”

    没有发现对自己心怀恶意的人,这让他很是开心。

    王梓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这句效忠誓词,萧夜虽然不敢拿出来放在明面上,但本来药剂就是禁忌之物,他也就认可这种做法;或许,虚荣心是个人都不能避免。

    夜色中,萧夜带着五十名侍卫,在堡外的空地上架起干柴,焚香祭奠后,蒙着白布的军士被抬了上去,架在干柴上。

    “石铭兄弟,一路走好,石关屯土地庙里,本头领会给你立灵牌,你的家人不会饿着冻着,养老送终归我管了,”火盆上烧着纸钱,萧夜嘴里喃喃说道。

    杨十八和李山,把整坛的烈酒,倒在了干柴堆里;队列外侧,十名黑衣侍卫高高举起了步枪。

    “上膛,放,”

    “呯,”

    “放,”

    “呯,”

    “放,”“呯,”......

    齐齐的八次排枪,侍卫们送走了自己的同伴,虽然逝者没有披上失色制服,但他走的时候穿上了。

    接过侍卫递上来的火把,萧夜面色凝重,抬步上前点燃了干柴。

    堡墙上甬道里,站满了操演归来的军士,堡门口拉着马车的匠人们,都在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军士们眼里满含感激,匠人们感慨地连连叹气。

    这种无法用语言道明的感觉,足以让众人对这个年轻的大头领,更加信赖,不会轻易放弃在这里的机会。

    堡门口的角落里,顾炎武看着熊熊的火堆,扫了眼靳三娘和梁、翟两家的执事,沉吟不语。

    军纪严明,爱惜部属,不吝粮财,更有波斯货物在手源源不断,这个来自石关屯的百户军官,看来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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