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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呐？连卖的是啥票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是各大宗门招收弟子的入场票？晦气！”那人极其不耐烦，一把拍下了董春钰的手，瞪着眼睛，“你要是再碰我，我就翻脸了啊！”

    “呵呵，不会！”董春钰一脸讪笑，摆了摆手又转到了萧铭的身边，“麻蛋，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啊！哼！小爷还不吃这一套呢！”

    “唉！算了吧，人都是这样。”萧铭摇摇头，他倒是没有想到还有什么买票入场的说法，这倒真是稀奇。

    “哼！”既然萧铭这么说了，董春钰倒也是真不敢对人家做什么，只好作罢。

    ……

    热闹总是不能持续多久，而且这也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对于这些平民百姓来说，只要不是哪家的谁谁谁的红杏出墙，又或是哪个该挨千刀的又怎么样，都不能沦为他们所长久观望的对象，对于这件事，他们也只是凑个热闹而已，谁又会真的去计较这些。

    当有第一个人走的时候，人潮也就渐渐地散了，道路露出了原貌，地上有些新鲜的血迹，看样子是刚才有人真的动了手。

    一个蓬头垢面身穿灰色烂麻衣的人倒在了路旁，几滴在被人日日夜夜磨得青石地面上极为显眼，像是碧湖上的一蓬火焰。

    他没有说话，至少，一直在萧铭他们来之后一直没有。他紧紧地握着手，两只手间似乎被捏着什么东西。

    他就像是冬天里瑟瑟发抖的小狗，不是老狗，因为他并不老，瘦弱的身体应该只有十几岁，但是却像是个芦柴棒。

    萧铭似乎觉得心有不忍，但是却没有任何理由，是因为他很可怜吗？萧铭有些淡然了，娘的，怎么可能？他心里否认，身子却向着那个蜷缩着的“小狗”悄然移去。

    “你为什么要当黄牛？”不知道为什么，萧铭的嘴中竟然是蹦出来这样一句话，就连他自己也一时间茫然起来。

    “小狗”颤抖的身体突然一怔，随即又继续颤抖着，不过他抬起了头。

    凹陷的眼眶，脏兮兮的脸，干裂的嘴唇，还有，那个已经被打塌下去冒着鼻血的鼻子，看起来更像是鬼，亦或是其它的什么，反正除了那双眼已经完全找不到任何人的痕迹。

    萧铭的心一颤，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不是可怜，更不是心痛，这种感觉很让人抓狂。

    难道自己是被吓到了？一定是，没有错，萧铭笃定。

    “你为什么要当黄牛？”萧铭再问。

    “……”

    “小狗”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但是那种萧铭完全形容不出来的眼神却让他心惊胆战。萧铭居然愣了，呆愣了！

    突然，一只手却已经伸了过来，那是董春钰的手，他一把抓住了“小狗”芦柴棒一样的纤细手臂，把他拉了起来，“萧铭！你在干什么呢？他只是一个孩子！”

    董春钰的声音极为吃惊，没错，正是吃惊！

    但是这个语气，却让萧铭那颗不知何时已经高悬的心真正的一颤！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不是个孩子吗？为什么自己会把他当作小狗？

    猛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突然萧铭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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